发表于:2017-07-07 18:08:04|来源:环球游报
怒江上空氤氲笼罩,行进在并不宽敞的沿江公路上,我似乎看不到怒江水的咆哮与嘶吼,感受最多的却是这一江泛着碧绿、散发着原始生态的纯净……
怒江,是我国西南地区的大河之一,它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南麓的吉热拍格。由怒江第一湾西北向东南斜贯西藏东部的平浅谷地,入云南省折向南流,经怒江、保山和德宏,流入缅甸后改称萨尔温江,最后注入印度洋的安达曼海。这条江,从河源到入海口全长3240公里,而在我国的长2013公里。
我们与怒江的约期不是在雨季,因此,并没有看到“一滩接一滩,一滩高十丈”的怒江激流。呈现在我们眼前的,除了它缓缓流去的温顺的江水之外,就只有江畔上那绿意葳蕤的亚热带植物了。这些叫不出名的绿色植物散发着新鲜的空气,我们似乎置身于天然氧吧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觉异常地奢侈。忽然觉得就像穿行在江南某小镇的公路上,怒江大峡谷的神秘与奇险早已抛之脑后。
一路上,我们听到了关于“澡塘会”的故事,看到了石月亮边的溜索。当然,最值得记住的还是怒江第一湾这样的美景。据说,它的形成极富曲折性。在贡山县丙中洛乡日丹村附近,由于悬崖绝壁的阻隔,江水的流向由北向南改为由东向西,流出300余米后,又被丹拉大山挡住去路,只好再次掉头由西向东急转,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半圆形大湾,为怒江第一湾。
让人浮想联翩的是湾中心的坎桶村,这个被江水包围的小村,不亚于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据当地人介绍,该村至今还保留着古老的节日传统———桃花节。每到农闲季节或节假日,人们便到这里泛舟过溜,对歌起舞。我想,那时的坎桶村一定非常热闹,身着民族服饰的年轻男女,演绎着多彩的民族风情,必然会给这个小村增添不少情趣。
在丙中洛小憩之后,我们驱车匆匆来到了石门关。这个关隘位于丙中洛坝子的北端,地势险要,是怒江通往西藏的北大门。放眼望去,石门关就像两扇半掩的大门,绝对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伫立石门关下,我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也许,在不远的过去,这里曾经就是刀光剑影的战场,族人们的厮杀也许只是地盘之争。但有一点不可否认,那就是,石门关在今天的战略地位仍然重要。
本想着,欣赏完路上的风景之后,就可以顺势离开了。谁料,在福贡县,我们还是招架不住傈僳姑娘的热情,“同心酒”的快意,“团圆酒”的热闹,“三江并流”的豪饮,一杯接一杯的米酒,喝起来无比畅快,喝下去后却醉得一塌糊涂。
归来的路上,醉意沉沉。偶然间,目光透过车窗外,落在了路边一群可爱的孩子身上。见有车驶过,孩子们突然停下,整齐地站成一排,举起小手,向我们的车敬礼。同行的怒江报社吕师告诉我们:“在他们这里,孩子们向过往车辆敬礼已是常事。”受到如此“礼遇”,我内心深处蓦然生出一种久违的温暖与感动。虽然,这些孩子出生乡土山间,但他们不染世俗,没有浮躁,更没有斤斤计较的奸猾,他们有的,全是真诚。
我想,生活在怒江怀抱中的人们是幸福的,他们每天可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可以自由地徜徉在没有污染的绿色世界中。想到被开发过度的金沙江,我为怒江感到庆幸。曾经,我们生活的家园,不也像怒江一样纯净、一样没有污染吗?可现在,全变了,汽车尾气、工业废气、刺耳噪音充斥着我们的世界,以至于我们不惜时间和金钱,不畏鞍马劳顿地去追逐去寻访一个又一个生长着绿树、流淌着清泉、有着白云蓝天的地方。
怒江具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生物多样性,我们需要这样一条原生态的河流。
作者 刘建忠(文章来源环球游报2017年7月7日第1099期 A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