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相涵，波光云影;人鸥相戏，心醉神逸。”

据资料所载:1985年的秋末,当几百只红嘴鸥突然飞翔在滇池、翠湖公园、盘龙江上空时，这可乐坏了多少年没有见过海鸥的昆明人。一时间，扶老携幼，全家出动，带上长枪短炮（录相机和照相机）到翠湖看海鸥。凡有海鸥的地方，人头攒动，挤得不可开交。人们纷纷抛出面包、馒头，试图把海鸥招唤到自己面前，而这些小家伙们也纷纷拿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上下翻飞，争相啄食。由此成了昆明一景，即“翠湖戏鸥”。

海鸥（学名Larus canus）是一种中等体型的鸥。体长38-44厘米，翼展106-125厘米，体重300-500克，寿命24年。海鸥是候鸟，分布于欧洲、亚洲至阿拉斯加及北美洲西部。迁徙时见于中国东北各省。越冬在整个沿海地区包括海南岛及台湾；也见于华东及华南地区的大部分内陆湖泊及河流。

云南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王紫江教授介绍，我国在1983年至1993年间，共放飞42只红嘴鸥。一共回收9例，其中有8只都戴有俄罗斯脚环，昆明回收到其中2只戴有莫斯科脚环的红嘴鸥。至于是否所有红嘴鸥全部来自西伯利亚，目前还未能下这样一个结论，因为并非所有地方都在对红嘴鸥繁殖、回收进行研究。昆明市鸟类协会副秘书长杨明介绍说：上世纪80年代时，昆明先后捕到3只戴有莫斯科字样的红嘴鸥，全国鸟类环志中心与莫斯科环志中心交流后，才知道在昆明捕到的这3只戴有脚环的红嘴鸥是从西伯利亚飞来的，具体位置是在西伯利亚的贝加尔湖。

据资料显示，海鸥大量(千只以上)来昆明过冬，是在1985年。自同年1月起，昆明大大小小的报纸上，就不断出关于红嘴鸥的信息，不断刊载。民众关注度不断提升，认知度不断的普及。昆明的湖边河岸，观鸥人不断增加。

其实，远在明清时期，滇池流域便是海鸥的栖息地之一。虽然史志没有记载，但却屡屡出现于诗人笔下:

南明大学士雷跃龙在《昆池篇》里写道:“腻香春粉栖黄蝶，白鹿青荷傍彩鸥”。清代诗人王翰在《重阳再泛昆池》里写道:“荇香带橹摇黄叶，晴日穿莎晒白鸥”。清代诗人张自明在《题大观楼揽胜阁联》里写道:“沙鸥狎人去住，云海荡我心胸”。近代著名文人赵藩在《题大观楼二首》里写道:“此日筹边何限事，凭栏无语对闲鸥……”

也就是说，在“天气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断四时春”的滇池流域，出现海鸥并不奇怪。但，为何在民国时期消失了呢？莫不是当时日本飞机常来轰炸昆明，以至于海鸥不敢前来栖息？如此说来，战争带来的伤害，何止是鸥和人，还有万物啊！

也许，海鸥和人类一样，要的是和平环境，要的是生态文明。而自1985年海鸥重返昆明时，除“海鸥老人”省吃俭用地率先喂养海鸥外，众多市民也纷纷效仿，各自买些食物来喂养这些“天外来客”，继而还有了专门生产和销售“鸥粮”的单位和个人，于是，海鸥年复一年，逐年増多，并成为昆明的一大景观。

“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海鸥，如精灵一般，在滇池及入滇河道上空舞动着双羽，自然成了昆明乃至在昆明生活的人心中的一部分。它们会不会饿，会不会受到伤害等，牵动了诸多民众的心。

相关部门也在尽力保护这些小精灵。 同年12月2日，中国科学院昆明分院生态研究室就组织科技人员进行了“红嘴鸥在昆越冬”的专题调查，26日公布调查结果，“红嘴鸥是冬天来我省过冬的候鸟”，来自“西伯利亚内陆湖泊”。接着同年12月12日。昆明市政府发出《通告》，要求全市人民爱惜保护好海鸥；12月25日,市政府发出“紧急通知”，严禁捕杀和惊吓鸥鸟，不准在市区内有海鸥觅食、栖息的地区燃放鞭炮，违者处罚。1994年1月1日，市政府在市区禁放鞭炮的《通告》正式生效，往年节日期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消失了，就是在元旦、春节期间，海鸥也不再担心受到惊吓了。

海鸥这小精灵啊！从古至今都融入人们的生活。唐代诗人杜甫在《客至》一诗中写道：“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海鸥，对于昆明来说，只是“客”吗？不，不是。它们已经是昆明人文风物的一部分。

光阴如梭，转眼已是32年了，每年冬天，小精灵们如约而至。慢慢形成了昆明不可多得的移动景观。至如今，冬天去哪儿？昆明看海鸥，成了一种避寒流的时尚。——昆明、滇池、海鸥成了暖冬的名片。

——作者 □ 心愉

（文章来源环球游报2018年3月2日第1129期 A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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