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于:2024-08-15 22:00:10|来源:云南民族旅游网
编者按:
“濮人”是云南澜沧江流域最古老的土著民族先民。
《史记·周本纪》记载,周武王在公元前1066年,率南方八个小国讨伐纣王。八国即庸、蜀、羌、鬓、微、卢、彭、濮八个部落国。濮族分布面广,周秦时期称为百濮,其后裔分支很多,历代称呼为朴子、朴子蛮、布朗;濮蛮、哈瓦、德昂、崩龙等。
普洱茶历史非常悠久,武王伐纣时期,云南种茶先民濮人,就已经献茶给周武王,有“百濮献茶”之说;只不过,那时还没有普洱茶这个名称。
后来的唐·樊绰著的《蛮书》卷四也记载:“扑子蛮,开南、银生、永昌、寻传四处皆有。”方国瑜在其《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中考证说:“蒲蛮,一名扑子蛮”“在景东、景谷、普洱、思茅、西双版纳、澜沧、耿马、临沧、镇康、云县、保山诸处居民,都有蒲蛮族,自称‘布朗’……”
居住在澜沧江沿岸一带的古代濮人,是今天布朗族、佤族、德昂族的先民。“普”也是“濮”的民族称谓同音异写,“普洱”即“濮儿”。故普洱地名和普洱茶,也因“濮儿人”而得名。
有趣的是,看临沧市凤庆县的区域图,很像一个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人作跪拜状。因此,当地人也很相信“百濮献茶”的传说。
《顺宁府(县)志五部》中,《康熙顺宁府志·序》曰:“顺郡古百濮地,其年代不可考,泸水经其东南,孟获遗址在焉;武侯所谓不毛之地。唐宋以来,滇为蒙段窃取,声教罔通。玉斧一画之后,与南诏相雄长,既有元设诸路,明初置郡县,顺惟是土彝执掌,两江之险自若也。”
日月轮回,天地永恒。
康熙《顺宁府志》卷三《赋役志》记载:“顺(宁)幅员旷阔,周匝几八百里,若类于中州,宁编额若兹之隘耶。总之斗大一城,万山攒簇,石田瘠土,郊野皆然,加之溪涨奔腾,秋霭春霭,以故平野之民什之三,山居之民什之七,不但耕获维艰,尽力南亩者稀也……”
在此情况下,“百濮”逐渐外移迁徙,分散而居。其中,布朗一脉支系,沿澜沧江迁徙至景迈山一带,陆续定居下来。
有人说,他们是地球上最早的茶农之一。
他们却说,茶是他们敬仰的神,是他们生存的拐杖;茶林是他们与万物之灵的家园,是他们幸福的源泉。
这就是居住在景迈山上的布朗族。
他们在原始森林中进行人工驯化种植茶叶的历史,可追溯到一千多年前。这里经历了从发现茶的药用、食用、饮用;到野生驯化、人工种植、商业利用茶叶的历史进程,堪称“天然的茶叶博物馆”。
时光跌跌撞撞,季节来来往往。
景迈山自留住布朗族迁徙的脚步、建村立寨起,茶就是他们顶礼膜拜的神,茶园就是人神共居的天堂;而景迈山就注定成为茶树生长的圣地,茶人心中的圣山……
聚天地之灵气,汲自然之精华。
2023年9月17日,来自中国云南省普洱市的“景迈山古茶林文化景观”,在第45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上通过审议,正式申遗成功。
景迈山,作为全球首个以茶为主题的世界文化景观遗产,以鲜活自然的方式,向世界展示了全球最早的人类种植茶树样本,填补了世界遗产中无农业遗产、以茶为主题的文化景观遗产的空白。
这一次,中国源远流长的传统文化,以“茶”之名,再次从普洱起步,走向世界。
在世界茶树起源地的云南,在普洱,从景迈山回到布朗族的起源地——临沧、凤庆一带,均有着世界上已发现的连片面积最大的人工栽培型古茶林,记录了茶树从野生到人工驯化栽培的演化脉络。
尤其在凤庆县郭大寨乡的琼英村,有中国茶叶科学研究所(简称“中茶所”)在全国重点保护的46株古茶树之一的“琼英大茶树”和闻名遐迩的喀斯特溶洞、最后的秘境——琼英洞。
那里有茶园4000多亩,其中古茶树500多亩,树龄300年以上的就有300多亩。在其他地方,古茶树是以“棵”计数的;而在琼英村,古茶树则是以“亩”计算的。
北纬24°21'25",东经99°46'3",海拔1900米——云南省临沧市凤庆县郭大寨乡琼英溶洞群。
沿着山间小道循序而上,就听见山涧里越来越清晰的流泉撞击之声。循声而去,琼英溶洞群一侧,稼禾郁郁;野溪裂山穿行,撞击巨石,势不可挡。
溪上小桥,便于耕种往来;溪边腐木,未知年月……此情此景,山野流泉,恍惚之间,脑海里就浮现出元朝马致远的那首小词《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沿溪而下,水流奔腾至此,泄入山谷,融汇在琼英河里;百流交融,注入溶洞群下的地下暗河里,激发出金石轰鸣之声。抬头看,溶洞群入口已在眼前。
溶洞四周,悬崖峭壁,洞口朝北,古木掩映。
《顺宁县志》记载:“土酋孟民,曾率人秉烛行百里,洞豁然开朗,有大溪亘绝,隔岸有桃花浓艳,恨无舟渡。废然而返。因思武陵原非虚语。”
琼英洞是琼英大山在逐渐抬升过程中,由山箐地表水流动溶蚀而成的天然溶洞。琼英洞有两个洞口。一个洞口在琼英村境内,地势较高,专门吞入琼英大山流来的河水,叫琼英洞;一个洞口在大立色村境内,位置相对较低,专门排泄来自琼英洞源源不断的河水,叫“水洞”。两个洞口分别在琼英大山两侧,相隔几公里,从水洞到琼英洞要走4个多小时。
步入古洞,除了溶洞自身的“险、秀、奇、绝”,这里还洇染着很多人文的历史痕迹——
沿阶而下,豁然开朗。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个炉灶似的所在,有些烟熏火燎的痕迹。同行的向导兼老茶人穆忠志介绍,其实,这里是个淬炼火药之所。动乱年代,这里曾是周边民众的避难场所。
老人们讲,兵荒马乱的年份,学校、村公所等全部躲在这个古洞里;就连村里的茶叶初制所,也挤到这个巨大的空间里。用水车磨面、磨豆腐,那时候,这里俨然成为当地百姓的“诺亚方舟”……
环顾这个偌大的空间,专门设有烧香之处;倾斜的洞顶漆黑一片,显然是年深日久、香火缭绕所致。不远处,还有一些人为的垒砌痕迹,站在这个缺口往外看,是另外一侧的小出口,乱石危径,显是先民躲避的一个出口。
站在这个区域,看着秋日的阳光从缺口漫入。纤细的阳光尘埃里,缭绕出先民们拥挤在这个喀斯特地貌形成的溶洞里、躲避天灾人祸的场面。
于是,缭绕的香火,萦绕着先民的祈愿和祝福……无数先民的信念和愿力,慢慢凝聚在洞顶的石壁上,沉淀成历史的沧桑和斑驳。
视线沿着洞顶的斑驳往下移动,依稀看到洞顶上有一些斑驳的石刻。年代久远,字迹浸染着岁月的风烟,苔痕宛然。
琼英古洞内有许多历代官员、名人的题名和题词。
明嘉靖戊午年(1558)夏,顺宁(今凤庆)土知府勐寅,在洞内留有“琼英洞天”四字。还有康熙举人杨琼林的诗作:“古洞幽深别一天,五丁开凿不知年,铿锵石奏钧天乐,错落花生玉女钿。溪水带烟流竹外,野云扶雨过山巅,寻幽问得桃源路,恍惚归风葛稚川。”
指着洞口区域上方的“桃源”石刻,老茶人穆忠志还讲述了一个近代流传的故事——
抗日期间,日军荼毒百姓。陆军少校杨体仁、县议事会员罗金廷、顺宁中学校长段显文,捐款架梯,在洞内悬岩上请匠人凿下“桃源”巨匾。发愿效法“桃园结义”的故事,义结金兰,共同抗日;事成则回此处相庆,愿败则回此洞终结生命……慷慨之气,义薄云天。
琼英溶洞内涓涓山泉,终年流淌,石田连片,小的似皱纹,大的如水池、似月牙,宛如村寨里的田园地块,所以俗称“石田”。
推究原因,石田的形成则是每年夏天雨水浸溢时,水滴从岩缝里流淌出来,四处漫溢……天长日久,石田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奇迹般地出现在洞内。
站在石田这里,回望洞口,洞口左侧有一大石,从后面看,酷似菩萨的坐像背影,备受当地人敬重。走近端详,“菩萨”身侧的“衣摆”上,植物牵绊、蛛网婆娑。
“菩萨”面向洞外,望向群山万壑,望向激流奔涌和万千红尘。或者,“她”像洞中千百年来民众意会的一切美好的神佛一样,是无数红尘中的祈愿和依靠。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其实,民间的愿力就是民心;民心所向,无有不成。神佛解民愿,也自在修行……在洞口坐下来,阖目静听,大自然的一切,慢慢在心底呈现——
于是,山峦的脉搏,被江河听见;江河的心跳,被泥土听见;泥土的呼吸,被种子听见;种子的新生,被生灵听见;生灵的步伐,被飞鸟听见;飞鸟的鸣啼,被天空听见;天空的细雨,被我们听见;我们的行动,被自然听见;听万物之声,与万物共生……
白居易在《长恨歌》里感慨:“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目前,琼英溶洞群依然是自然景观,洞内没有灯光和更多的人为痕迹,属于原始状态,没有更多扰动……
琼英溶洞群以“险、秀、奇、绝”而著称,还有许多传说和神话,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不但是凤庆县的一大风景名胜,也是一大不可移动文物,更是国家宝贵的历史财富和文物。
琼英村附近,景点众多,如珠串玉环:有滇红第一村景区、鲁史古镇、凤庆凤山公园、凤庆小湾电站、凤庆文庙、凤庆青龙桥等旅游景点;有凤庆滇红茶、粑粑卷、凤庆腊肉、凤庆茶叶、临沧泡核桃、凤庆山胡椒酱等特产;有滇红茶制作技艺、凤庆滇剧、司岗里、佤族甩发舞、沧源佤族木鼓舞等民俗文化。
琼英村所在的郭大寨乡,是一个少数民族杂居的民族乡,居住着彝、白、布朗、傈僳、苗、回、佤、满、汉等9个民族。其中,生活在团山村的彝族支系俐侎人,能歌善舞,热情好客,仍保留着传统的民族风俗习惯,充满了原始的神秘色彩。
近年来,郭大寨乡综合旖旎秀美的自然风光、和谐多彩的民族文化、丰富生态的农特产品,在逐渐打造乡村旅游的闭环线路:朝圣万明山—欢歌俐侎寨—垂钓雅琅河—探险琼英洞—亲茶甘龙潭,这条旅游线路上的特产,还有白花木瓜、野生蜂蜜、古树泡核桃和茶叶等。(未完待续)
文图/张密 余迷 穆海珠 穆海涛
编辑:尹达天
责任编辑:雷启玉
审核:吴敏昆
终审:主编尹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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