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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棵槐树

2024-11-23云南民族旅游网

两棵槐树

□ 郭志安

我对槐树情有独钟,可是所居住的小城很难见到槐树。街道的行道树种类少得可怜,只有一长排的银槐和东棵西棵的梧桐。别说小城不太注重绿化,就是城郊,偶见槐树倒也觉得稀奇。

前些日子,我去南华公路段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出门时忽然来了雅兴,就顺路去鹦鹉山散步,无意间在公路旁见到一棵苍劲的槐树。我默默地注视着一树浓绿,潜伏记忆深处的情被牵了出来,儿时老家大门前的两棵槐树精神百抖地映在意象里:它们相隔相依,并肩站立,俨然两个卫兵。如盖的树冠,像两把绿伞;洁净的白花,平淡地开放;淡淡的清香,在风中飘散;嗡嗡的蜜蜂,在花间歌唱。

我的故乡在南永线路段的草海河畔,清清的河水养育着父老乡亲。屈指算来,我离开故乡30多个春秋了。可是,想起故乡的两棵槐树,依然记忆犹新。它系着我浪漫的童心,连着我少年多彩的梦。

槐树下,我与小伙伴玩着各式各样的游戏。树上是小鸟的世界,树下是我们的乐园。我和小伙伴拿一棵长长的竹竿,敲下洁白的槐花,轻轻吸一下花蕊里藏着的小蜜罐,一股甘甜一直会甜到心里。枝桠上挂着的那些绿色的小果子,像些珍珠似的在阳光下闪烁。我们用竹竿敲下来,当成一道菜“煮饭”吃。我们无忧无虑地玩着,玩得天翻地覆。麻雀好像不怕我们,在枝丛间蹦来跳去,像我们一样叽叽喳喳地叫喊,甚至胆大妄为地屙泡屎在我们头上。我们发火了,寻着喧嚣的鸟鸣爬上枝头去捣雀巢、掏鸟蛋。

炎炎盛夏,槐树下的空地是乘凉的好场所。晚饭后,人们不约而同地来到孪生姐妹般整齐地排列的两棵槐树下,闻浓郁扑鼻的槐花香。我也爱凑热闹,拿本连环画,背靠树干,边看边听大人吹牛。挂满枝条的槐花铺天盖地般高擎空中,遮住了夕阳余辉。从枝叶间筛下的光斑,洒在地上和人们的身上。嗡嗡的蜜蜂织成一首绮丽的音乐,仿佛在歌唱着槐树的伟岸和美丽。槐树下有个水塘,水面如镜,犹如“镜湖”。水面不时浮现出成群结队的游鱼,翘着一张张圆圆的小嘴透气。水塘因有了两颗槐树作背景,构成了一幅浓墨重彩的水彩画,宛若电影里的一个特写镜头,令人眼开眉展,爽神悦目。在这里,能够真切体会到什么叫“风景如画”!

多雨的初秋,槐花也很美。雨大下,花大落,嘀嘀嗒嗒,飘飘洒洒,仿佛“槐花雨”,星星点点,在泥地上飘落成一块硕大的多边形的“花布”。我们戴着篾帽,赤脚在花布上走来走去,开心的在雨中玩着游戏,一直玩到母亲叫吃饭。雨中的槐花真美!到了晚秋,站在槐树下,抬眼可见大片金黄的稻穗一波一波地奔涌,正如诗人陆游赞叹的“风吹麦饭满村香。”中秋之夜,一院子的大人、孩子搬出板凳坐在槐树下,赏月、吃月饼、听老人讲嫦娥奔月的故事。苍穹白晃晃一片晶莹,一轮圆月睁大眼睛望着我们。我出神地望着那轮在云中时隐时现的明月,多少美好在童心里腾云驾雾。在梦中,我常常看见嫦娥阿娜的舞姿和月宫里的月桂树。

两棵槐树生命力强大,历经百年风雨,依然矗立大地。它们是故乡的历史,是乡亲的文物,宛若两棵巨柱,撑起故乡的天。回首走过的人生之路,有如槐树。要生存,就要面对风雨。造物主往往以悲剧来嘲弄我们,用黑云般的阴影遮挡晴朗,用痛苦模糊我们的视听,使短浅的自负者滑落于真理的山谷。黄土地上抗争的乡亲父老,以槐树般生长的勇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战天斗地,播种人生。我始终认为,故乡人就是槐树,就是槐花。槐树有着寒梅的傲气,却不拒人于千里;槐花有着茉莉的幽香,却不孤芳自赏。它悄悄地、兀自地在我的记忆里,永远静静地开放。

清凉的晚风徐徐吹拂,繁盛的青枝温柔地舞蹈。当我寄情于故乡的槐树时,一种亲情在激动着我灯下清澈的心。敲打键盘的指头如槐花点点,点出丝丝乡愁,缕缕伤悲!

法国作家雨果说:“比大地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广阔的是人的心胸。”我要说,比心胸更广阔的,是故乡面对风雨的槐树!我相信故乡及故乡的人们,随着经济的发展,会像槐树一样枝繁叶茂。

 

编辑:王有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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