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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妈是警察

2024-11-24云南民族旅游网

通讯员 李磊怡

每当别人问起我妈是干什么的,实在磨不开只得悻悻地答一句:“警察”。在他们带着钦慕的眼光中,我却在心里忧怨地说:羡慕么?送你好了!

有事找不到的警察妈妈

从记事开始,我脖子上总挂着家门钥匙,睡觉也不摘下来,因为小时候爷爷奶奶要照顾家在农村的表哥表姐,爸爸多半在山区挂职、村建,而妈妈是民警,每天忙得不知人在哪里。

要是我忘带或者搞丢了钥匙,那么,蹲大门就是难免的事了。家门口的地垫一拉,小人书看完了,还不见我妈人影,只好翻出作业来胡乱划拉......眼见天色已晚,只好自己吃饭去。

穿过一条小街,来到一家小小的回族餐馆,每逢我妈天黑还不回来,就到这来。我妈和老板娘是打过招呼的,一碗白米饭加两勺红烧牛肉,一碗煮青菜,不用说话人家就给端来了。

如果吃完了饭我妈还没回来,无处可去的我只好又到门卫室等。夜风吹得大铁门哐当哐当直响,看门的大爷吧嗒吧嗒抽着烟,火盆里烧红的炭,边沿放一只满是茶渍的搪瓷口缸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小小的屋里一盏黄昏的电灯,引得飞虫把灯绳撞得颤颤悠悠,老式电视机放着不知名的抗战片,嗡嗡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

这样漫长且孤寂的时光在记忆中宛若昨日,却早已记不清等过多少个这样沉默而无望的夜晚了。

如果我带了钥匙,就可以呆在自己家,大着胆子拧开硕大的煤气罐的开关,看着蓝色火焰“嗤”地蹿出来,举着锅铲踩着小凳子炒鸡蛋饭,好歹能自己打发晚饭。有一次碰上班主任来家访,看我一个人吃完饭,又等了好一会,我妈还没回来,只好无奈地走了。

平时就算下水道堵了,水管裂了,家里进了老鼠,我也只能惊慌失措地向别人求助。

周末、节假日我妈也常常不在家,就连大年三十只有我和爸爸寡淡无味地吃年夜饭、看春晚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陪我过生日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那时总是恨恨地想:都说有事找警察,我上哪找去?

“暴力”的警察妈妈

公安机关是国家法律赋予武装性质的国家专政机关,是国家机器的重要组成部份。在政治课本上看到这句话时,觉得不能再苟同。

别人的妈妈,都是乌黑飘逸的长发,画着精致的妆容,佩戴闪亮的珠宝,踩着高跟鞋,散发着香水味,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笑起来如沐春风……

我妈呢?永远是一身笔挺的制服,硬邦邦的黑色系带皮鞋,头发统统挽起,塞进警帽里,身上的胸牌、肩章、帽徽反射着森森的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说话声音响亮,脾气急躁,给我定下很多规矩:放学不准抄近路走“黑道”、不得在同学家过夜、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外出......有一次和同学走“黑道”回家,在胡同另一端被我妈逮了个正着,当场就把我们狠狠教训了一顿。          

还有一次,已是凌晨两点多,院子里突然响起警铃,闪着警灯,我妈抓了制服就要走,我吓得一骨碌爬起来,哇哇直哭,死死抱住我妈的脚不放手。警铃再次响起,我妈急了直接一巴掌打过来,那是她第一次那样打我,让我感到鼻腔火辣辣的,血顿时喷了出来,我不哭了,而我妈抱着我哭了……

别人的警察妈妈

就是这样,我妈在我眼里绝对称不上慈祥和蔼的“烛光里的妈妈”,却在不觉间赢得了别的孩子的心。

初中时,班里的一名同学,成绩优异,平时却不爱说话,跟我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有一天突然把一封信塞到我手里,叮嘱我一定转交给我妈。

放学回家的路上,看着这折得精美的爱心型的信封上赫然写着:警察妈妈收。我不禁大为恼火,三两下拆开来看。

原来,这个同学遭遇了一些特殊情况,是妈妈和她的同事们资助她上学,并时常给予精神鼓励。

她也亲眼目睹了我妈和同事们在处理一起突发事件时,被误打误伤也总护着老人孩子,维护正义。她多次提到感谢公安局善良的警察妈妈。

原来我妈总是那么忙,就是忙着做别人孩子的好妈妈?后来我开始发奋学习,并暗暗下定决心:我要考到很远的地方去上大学,就让我妈好好做她的“警察妈妈”吧!     

警察妈妈退休了

也许是偏见根深蒂固,也许是幼时的怨恨难以消除,我总选择遗忘、忽略一些事实并始终和我妈保持距离。

我忘记了中考体育晨跑时突然短暂性晕厥,是我妈一路抱着我把我送进医院;我忘记了高中时周末补课来不及吃早点,是我妈一直在教室窗外等我下自习,然后托窗边的同学递进来一瓶温热的牛奶;我忘记了大学打篮球时,左脚骨折,是我妈请假在医院陪床寸步不离......我只是宁愿相信她就是那个严肃、急躁、终日不得一见的警察妈妈。

直到前一天下午四点多钟,我妈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做完七月份报表,第二天就能退休了,语气淡淡的,不再凌厉,有些怅然。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短暂的沉默中,我分明感到一根看不见的,多年紧绷的线突然毫无防备地松弛开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这才有机会了解她这大半辈子:自1984年到派出所见习开始,就从未脱下这身警服。在姚安县公安局治安科工作13年,刑警大队工作4年,指挥中心2年,法制科2年,经侦大队13年 。

我家里有一个小纸箱,搬了两次家,许多破旧的东西都丢了,而这个纸箱我妈一直不让我们动。今天我忍不住打开来。呈现在眼前的,除了一个爱心捐赠纪念册和一本汶川地震时的特殊党费证,全是荣誉证书及一些学习证书。妈妈还是一个才女,在报刊杂志发表了很多诗歌、通讯、散文……

至此,我释然:于工作来说,她确实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虽说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丰功伟绩,但一个人在一个岗位默默坚守和付出了34年,这也许确实需要一种超出了爱自己孩子的大爱。

我一直收着妈妈刚从警时拍的一张证件照,青涩的脸庞,扎着马尾,素面朝天,身着绿色的老式制服,肩章是红色的,眼神清亮而坚定。我想,从那一刻起,我妈就已经作出了选择,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怎样的困难。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多了白发和皱纹,反应慢了,走路也不如从前那么有力了,只是在拍退休纪念照时不变的是一样坚定的眼神。现在,我只想对我妈说:您虽然从警察岗位退居二线,你的这些辛劳,也是无数个警察妈妈的缩影,你永远是我的“警察妈妈”。

妈妈,我爱你。退休快乐!(文章来源环球游报2018年8月17日A7版)

编辑:吴敏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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