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柯里:留得住乡愁的地方
2024-11-23云南民族旅游网
编者按:
宁洱县同心镇那柯里村是古普洱府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也是宁洱县现存较为完好的古驿站之一,其历史价值很高。保存有较为完好的茶马古道遗址——那柯里段茶马古道、百年荣发马店、那柯里风雨桥,还有当年马帮用过的马灯、马饮水石槽等历史遗迹和遗物,具有悠久的历史痕迹和深厚的茶马古道文化。
那柯里还是被称为“云南省第二首《小河淌水》”——《马帮情歌》的诞生地。
2008年,现任国家主席习近平同志(当时任国家副主席),曾亲临茶马驿站那柯里。
2009年12月,那柯里茶马驿站成功申报为第二批省级旅游特色村。2012年12月,在中国国家地理推出的“寻找中国最美风景县”走进云南活动和进行“云南10佳最美风景县和30佳最具魅力村寨”评选活动中,那柯里村被评为“云南30佳最具魅力村寨”之一。
记者 张 密
“笃笃……笃笃……”每次马蹄的落下,坚硬的马蹄铁都会在崎岖山路的山石上,敲出一点细小的火花……一列列马队的经过,一个个马帮地来回奔袭,千万次马蹄铁的敲击,让山道上的马蹄痕迹逐渐鲜明起来,形成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马蹄窝。
后来的马帮和马队,就踩着这些马蹄窝往返。随着无数支马帮在丛山峻岭中的穿行,云南的茶叶和特产销往世界各地。这些当年马帮走过的山道,也成为举世闻名的茶马古道。
追寻着深深浅浅的马蹄痕迹,一个古老的小镇出现在眼前:小桥流水、古老民居,历史的风烟还在这里凝聚着,留下了很多岁月的沧桑。古老的农耕作坊、淳朴的手工制作,依然比比皆是。青石铺就的蜿蜒小巷里,一扇扇古旧木门遮挡的小巧院落里,留下了无数青丝女子的哀怨,也锁住了无数赶马汉子的乡愁。
那柯里,茶马古道源头之一——一个留得住乡愁的地方。
蕴含马帮文化的古驿站
茶马古道作为普洱茶的原产地和集散中心,祖先创造性地开通了这样一条与外界商贸交流和沟通的路线:以马为主要交通工具,以崎岖山路为载体的民间商贸通道。
普洱古城叫宁洱,即当年普洱府的所在地。1729年普洱府设立,到了咸丰、同治年间,普洱府城已经成为一座拥有20多万人口的大城。宁洱也是普洱茶的原产地和集散地,勤劳的宁洱人铸就了“普洱茶”这一驰名中外的历史品牌。
从唐代开始,古普洱府(宁洱)就因普洱茶和磨黑盐的产销成为商贾云集、马帮络绎不绝的重镇。茶马古道的拓展,带来茶业的兴盛,马帮也成为促进普洱茶名扬天下的传递者。
然而,目前,在茶马古道上得以保存下来的古驿站少之又少,而那柯里算是保存得比较完整的一个古驿站。
那柯里是古普洱府茶马古道上的一个重要驿站,是当年马帮上京城和出缅甸、老挝的必经之路,具有深厚的普洱茶文化、茶马古道文化和马帮文化。
但是,那柯里却小得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
那柯里古驿站四面环山,两条小河盘旋相汇于此,山青水绿,自然生态良好,景色十分秀丽。
这里有较为完好的茶马古道遗址——那柯里段茶马古道,整段古道用人工打制条石和自然砾石铺就而成,路面宽1.5到2米,是古代直至解放初期连通昆洛公路时思普区北上南下的交通要道,为自宁洱县经思茅区至澜沧县的茶马古道里的一段,古树参天,古道沧桑,韵味悠远。
这条古道,也是华夏文明传播的一个重要途径。
“那柯里”为傣语译音。“那”为田、“柯”为桥、“里”为好,“那柯里”的意思就是说这里小桥流水、沃土肥田、岁实年丰,是理想的人居之地。
但是,这里原来却是一个令人悲伤的地方,它原名叫“马哭里”。
相传,无论从磨黑孔雀坪下来走夷方,还是从思茅(现普洱)上来、经官府大道入京的马帮,都须在那柯里的“荣发马店”歇脚过夜。
进出“荣发马店”的马帮,还要涉水淌过马店前的一条小河。马驮重负,涉水而行,更是艰难无比。劳累的马儿行走到这里,面对清凉的河水,都会流下伤心的泪,因而得名“马哭里”。
爱马如命的马锅头,几次上书官府,历数马帮涉水之艰难。之后,官府遂了马锅头的心愿,在这里修建了一座长20余米、规格为五格的“风雨桥”。从此,“马哭里”更名为“那柯里”。
这条驿道历史久远,从元朝开始至明朝、清朝时,都有官府在此设关,派兵把守。
解放前,那柯里属关哨汛塘之要地,清朝光绪年间称“那柯里塘”,设兵6名,归中营左哨头司把总管辖。那时的那柯里,是茶马古道上热闹繁忙的驿站,马帮往来不断,客栈和马店林立,小桥流水,人欢马叫,十分热闹。
直至上世纪40年代末,马仍是这里的主要交通工具,形成了驿马通行大商道。商贾以马锅头带领马帮驮运普洱茶等货物,在驿马大道上穿行。出境驿道有东北路、南路、西北路、东南路、西南路5条茶马古道。南路经思茅、过佛海、到打洛、入缅甸,全长311公里。
那柯里是个让人记得住乡愁的地方。
斑驳的茶马古道遗址上,至今石板上仍清晰遗留着一个个长满了青苔的马蹄印。当年的赶马汉子,背井离乡、离妻别子,穿越凶险的十万大山,将一驮驮茶叶和盐巴运出去。其中的艰辛,常人难以望其项背。
当年,从茶马古道走到昆明,要走一个多月。而现在,天堑变通途,从那柯里开车到昆明只需要几个小时。
那柯里驿站的末代赶马人
据《赵氏家谱》考证,茶马古道明朝以前便有毛路形成,光绪初年铺设石子路面。明末清初时期,那柯里尚没有建盖客栈。
清嘉庆25年(公元1796年),赵氏家族祖先赵琼芝由保山沙坝村迁徒到普洱那柯里定居,以务农为生。于道光10年(公元1831年)开设了那柯里茶马驿站,并建有酿酒房经营。到目前已经217年,赵氏家族在那柯里繁衍了七代裔孙。
九十高龄的赵发昌老人,就是千里茶马古道上那柯里驿站的末代赶马人。
赵发昌老人是驿站第三代传人,他既是驿站店主,又是赶马行商的高手。多年来与普洱茶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为人正直善良、助人为乐、侠肝义胆,曾经担任过那柯里乡长。
民国初年,普洱瘟疫横行,以至普洱城人口灭绝、稼禾荒芜,致使虎豹入普洱城,己是历史不可磨灭的事实。当时,“摆子”(疟疾)瘟神吞噬了无数边民生命。
那时,王晓楼的戏班到普洱镇城隍庙定居演出,历时三年。王晓楼是山东人,颇具有梁山好汉的英雄气质,精通武学,为人大义豪爽。传言他从城隍庙地下,能一步跃上高高的戏台,有“踏雪无痕”的一身轻功。曾有普洱当代张、杨、仲、何四男子,拜师于王晓楼处学艺。
普洱旧时的文昌宫隔壁与城隍庙之间,有一所“李鼎州医院”,是普洱百年史上的第一家西医医院。主治医师兼院长李鼎州风度翩翩,为人谦和。
一日,普洱正值霪雨霏霏之季,当晚王晓楼戏班在城隍庙演出。他刚唱完“十字坡武松闹店”,未卸装便来到庙门口,准备吃点夜宵。忽然看见庙门前聚集着五个壮汉,一身泥泞,冷得直打寒颤。
王晓楼上前抱拳询问,并邀请几个人到庙中烤火。五个壮汉之一,正是茶马驿站那柯里乡长赵发昌。赵发昌等人介绍:“我们几个家住那柯里,平时靠赶马为生。今天从那柯里赶到普洱,是想找县官反映一件急事。看今天天色已晚,只有等明日再说了。”
王晓楼忙问缘由,赵发昌说:“最近,普洱茶马古道那柯里驿站疟疾盛行,昨天早上有6个赶马人高烧病倒,这条路上还有其他赶马人卧床呻吟。情急之下,没有办法,只有找县官反映情况。”
王晓楼说:“找县官没用,他又不会看病,这种急事只能找医生求救。”赵发昌说:“我们是山野村夫,识不得医生呀!”王晓楼言说:“没事,隔壁李鼎州大夫平常和我交往密切,我领你们前去拜会,请他想个办法。”赵发昌忙说:“多谢王帮主深恩,此事若得解救,茶马人永铭心头。”
在王晓楼的搭桥下,一行人急忙找到了李鼎州求救。李鼎州分析了病情,提出了治疗方案,并拿出两箱“复方奎宁丸”,要赵发昌等人明日一早拿去茶马古道上见人就发,可以立竿见影。但是,这两箱药的药钱,折合200大洋,赵发昌等人一时却拿不出。
这时候,王晓楼说:“李院长不用着急,王晓楼虽是山东武生,来普洱已三年,这200大洋晓楼代付了。”
次日,赵发昌领人把药送到古道发放,并从马背上卸了两驮上好“春尖芽茶”赶回普洱,要送王晓楼和李鼎州各一驮,以表回谢。赵发昌说:“赵某不是负义忘恩之辈,这两驮茶叶是今年上好的芽头,送给两位品尝。”
李鼎州收了茶叶后,却将200大洋药款如数退给了王晓楼,说:“王义士,你侠肝义胆,我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200大洋药款,当我赠给茶马古道的客商解病疟吧。”
这,就是千里茶马古道上的一次“以茶易药”的侠闻轶事。
留住历史风烟的荣发马店
古时,那柯里是出普洱府南门关后最为重要的一个驿站,南来北往的马帮经常在这里驻留休整。这里客栈和马店集中,每天马帮铃声不断,人流交织。
在那柯里古驿站上,有家近200年历史的老店——荣发马店,还为我们诉说着这条马帮必经之路的百年沧桑变迁。
“关山难越谁为主,萍水相逢我做东”。
这副对联,就贴在“荣发马店”门口,既道出了山里人的善良好客和淳朴大度,也积淀着深厚的茶马古道文化。
荣发马店始建于1831年,曾经是南行茶马古道上重要的驿站之一,在马帮和当地都小有名气。
很早之前,就有马帮驮着粉丝、面条、贡品、洋碗以及各种日用品和工艺品等各种物资,经过这里南下,之后换回了棉花、象牙、茶叶等物品。
1935年,现任店主李天林的爷爷买下了马店,一直经营到1954年。
曾几何时,马帮来往穿梭于此,带来了有关各地的风土人情和奇闻异事,促进了经济文化的融汇交流。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因为昆洛公路的修通和交通的改善,马帮才开始渐渐减少,进而退出历史舞台。
从此,这里成为马帮的一个记忆,也封印了当年关于马帮的无数传奇和酸甜苦辣。
店内陈设古朴,留有当年住店客人下的豆腐棋棋盘和开马店用过的石水缸、油灯、马驮子、侧刀、皮包、竹编包等物品,屋内甚至还能找到民国时期,兵匪抢住马店发生枪战时留下的带枪眼的木门。
沿着老店“吱吱”作响的木楼梯悄然而上,扣着木门上斑驳的铜环,嗅着老屋里散发出的悠悠古朴气息,慢慢体会着历史的凝重和深沉,好像是在穿越时空,沿着一段漫长的岁月脉络走向久远的过去。
此时此刻,时间和空间都已经不再重要,思绪从纷繁的世事纠缠中宕开很远,变得随意而宁静……
尽管在现代化的交通运输中,马帮早已经成为一个远去的背影,成为人类文明史中的沧海一粟,但那如诗如画般悲壮艰辛的历史,依然让我们心潮涌动。
千百年来,茶马古道犹如一条中华文化的血脉,横跨数千里,穿越众多不同民族、不同语言、不同文化的区域,将各民族、区域、文化有机联系在一起。而其中的一些重要驿站与集散地,逐渐发展并形成了今天的多个中小城市。
如今,拂去厚重沧桑的岁月尘埃,那柯里已不是曾经繁华的商贸通道,而成为许多游客追寻历史足迹、感受古道文化的好去处。
2008年,李天林在荣发马店搞起了农家乐,为客人提供当年的马帮饭菜。现在,平均每天能接待5到6桌游客,年收入五六万元。当地群民因为发展旅游休闲农业,生产生活得到了极大改善和提高。
让那柯里成为旅游“乐土”
“赶马的小阿哥,阿妹来等着,阿哥你要快快来,妹妹把情话说;阿妹哟你等着,阿哥放马啰,等着太阳快快落,再把那情话说……”
听着这首悠扬的《马帮情歌》,就走进了古人诗中“村北村南春水,山前山后人家”的那柯里。
沿着小路走进村落,随处可见繁茂的大叶榕、青翠的凤尾竹和灿烂的太阳花,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绕村穿过。古老的民居间隙里,不时透出山麓里一台台碧绿的茶树。
路边是古时遗留下来的水车、石磨,木屋里摆放着马帮运茶用过的麻袋、水壶、马灯……当年悬挂在马头上的响铃和一系列飞历史遗迹、遗物,无不映证着当年古驿站的繁荣和普洱茶的兴盛。
信步间,一座木石结构的古桥横跨于寨南河面,这就是茶马古道上久负盛名的风雨桥。
风雨桥又称花桥,除石墩外,全部为杉木结构。建桥时,不用一颗铁钉,只在柱子上凿通无数个大小不一的孔眼,以榫衔接,斜穿直套,纵横交错,结构极为精密,其坚固程度不亚于铁桥、石桥……
看着长廊间百年来文人墨客们留下的诗词歌赋和茶艺绘画,不得不为当时能工巧匠的高超技艺而叹服。
“风雨桥上听风雨,人生路上话人生”。
走在桥上,踩着那些桥面木板上深浅不一的马蹄印,似乎又听到了那清脆的驼铃和沉重的叹息,让人感受到当年马帮的沉重负荷,体会到赶马人的心酸疲惫。
风雨桥虽然掩埋了最早的“马哭里”的心酸历史,但也记录了后续一代代马帮人,从这里驮过的一堆堆如山的货物。
这些尘封的往事,如一把刀,在茶马文明史上刻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如今,那柯里仍然保持着悠久的历史痕迹,仍可让后人感受到这里曾经的繁荣和兴盛。
在那柯里驿站周边,经过数百年的时光变迁,已经形成了一个自然村落。
在这个小小的村落里,居住着66户人家,人口总计不过260余人,生活着汉族、彝族、拉祜族、傣族、白族、哈尼族等6个民族。
10多年前,那柯里的村民杨庆久,在这里开设了一个“乐土”豆汤店。
而今,这个店已是远近闻名的老店,而杨庆久也被选举为茶马驿站那柯里管理协会会长。他今后的任务,不再是简单地经营自己的生意。他要做的是如何吸引更多的资金来开发那柯里,带领当地的群众走上富裕的生活,让那柯里成为茶马古道上一个真正的旅游“乐土”。
2007年,宁洱地震,那柯里民房受损严重。
此后的10年时间里,宁洱县结合震后恢复重建、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和旅游特色村建设要求,按照“旅游文化活县”的发展战略,抓住宁洱为普洱市大茶马古道旅游规划重点打造县的良好机遇,对茶马驿站那柯里进行了重点打造。
政府先后投入1500余万元资金,完成了民房恢复重建和村内基础设施,修复了那柯里至思茅坡脚段4.377公里的茶马古道。建成了穿寨茶马古道、古道陈列馆、水车拉风箱、千锤打马掌、驿站广场、洗马台、碾子房、实心树、连心桥等近20个旅游景点和基础设施项目,并挖掘、整理了一大批古道文化和茶文化,进一步完善了驿站标志系统。
在搞好驿站建设的同时,还组建了茶马驿站那柯里景区管理委员会,结合发展旅游业,修订《村规民约》,鼓励、引导农民积极维护良好的生活环境,探索发展绿色生态、康体休闲、特色鲜明的“农家乐”旅游项目。
茶马驿站那柯里建成后,已成为游客了解茶马古道文化,体会当年古道商贸繁荣、马帮艰辛生活的好去处。特别是被作为旅游文化品牌来重点打造后,为当地发展注入了新的生机与活力。
(文章来源:环球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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