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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我的母亲

2024-12-29云南民族旅游网

 

作者    熊树文

母亲走了这些天来,理不清的思绪与忧伤总是缠绕着我。亲爱的母亲,您听到了儿女孙辈们肝肠寸断的泣声,和呕心沥血的呼唤了吗?母亲,您还不应该走!我们害怕这个黑色的日子,我们无法卸去这不绝的绵绵愁绪。

母亲是2020年6月13日下午5:55分走的,享年96岁。走之前,母亲曾在家中艰难地熬过了八天。这八天,母亲插着呼吸管、带着呼吸罩,隔不隔直哼哼叫疼……

我不知怎样去形容听到母亲哼哼的诸多心碎、诸多愁绪、诸多无奈。无法呀,母亲!在县医院,当儿女孙辈们看到你病危时,只有几名护士为你施治时,我们是多么地感到无助与医院仁术的欠缺,曾隐忍地向省卫生厅求救;无法呀,母亲!虽经协调,医院还是回天乏术呀!

母亲,按家乡习俗,您是在家中堂屋过世的。当时,除了我与妻子和远在山西的妹妹外,你所有的儿女孙辈都在哭泣中看着你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之后,将您和早已逝世的父亲合葬在了一起。

母亲,您已走了一周、两周、三周……我满怀奢望想见到您!想听听我那边的情况,想知道见到父亲了吗?儿女孙辈们想念您们呀!

可奢望总是奢望,我一直没有见到驾鹤西去的母亲。

但当我凝视着到山坡上母亲与父亲合葬的坟茔时,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就会像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出现在我面前。

母亲姓钱,名贵凤,生于1925年4月20日的祥云妙村。20多岁时母亲和父亲结婚,婚后育有长子树声、次子树祥、三子树文、四子树方、五子石旺、長女树珍、次女菊珍七个子女。他们或搞地勘、或开矿、或从事媒体、或办修理业、或务农,均各有作为、各有建树,有的还斩获省政府表彰,并获全国行业荣誉证书和证章,深得乡邻的敬佩与好评。

母亲您一生勤劳。记得在1960时,全国经济一片困难,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到了山间野菜、草根、树皮都啃光的境地。为了维系一家人的生存,沉默寡言的父亲和头脑灵活、性格坚强的母亲,只好每周在生产队出工之前,在凌晨用2~3天时间到离家10多公里多的山上挖些煤,然后加水做成煤块晒干;再用2~3天时间,也是在凌晨,将煤块送到一个单程8公里外的前所、15公里远的板桥,20公里多的青海营。

儿女们深知父母的苦,可母亲倒显得苦的快乐。当卖煤回家后,母亲常乐滋滋地和父亲计算:“一次卖煤,你5角,我5角,三天就赚了3块钱了!”有了钱,母亲就向我们宣布:“苦钱就是供你们读书的,只要你们兄妹七个读得进书,就供你们读。”

记得为了卖煤这事,父亲和母亲还在生产队召开的大会上受到了批判。至今我仍忘不了,当时的队长在会上斥责了我的父母,说什么富裕中农,大搞投机倒把……

面对批判,父亲和母亲一言未发。回家后,母亲轻轻地地说:“管他说不说,我们就是靠劳动吃饭,该做照做。”就这样,父母为了我们兄妹七人能吃上饭、读上书,一直没有停止卖煤,一直起早贪黑地忙着累着。

母亲的苦,只有儿女们知道。除了采煤卖煤外,母亲还擅长裁缝、剪纸,周边邻里逢年过节、嫁闺女娶媳妇,常常找母亲帮忙做衣服、剪喜字,也给家中增添了些许收入。

唉,母亲,在父亲60多岁时劳累过度去世后,是您操持了这个家,让家业兴旺;让家成了我们兄妹几人最温馨的地方和成长的摇篮、避风的港湾。

母亲,其实孝道尽得最少的是我。当我15岁离开家后,是我的两个兄长及弟妹和侄男侄女们照顾了您,尤其是大哥二哥和四弟,在他们也已步入老年、身体抱恙的情况下,仍殷殷伺候于您的左右;而我只是在偶尔回家时,给点经济上的资助。

母亲,您晚年是幸福的。约20年来,您的卧室就从未缺过牛奶、面包、果脯、糖等一类零食。兄长说:“老母亲住的地方,基本上就是一个小百货店。”我感激兄长及弟妹和侄男侄女们!

可母亲,我仍然觉得您节俭多了。在清理您的遗物中,我们竟然发现您常常带在耳朵上的耳环咋会有一只塑料的?侄女说:“原来两只都是玉的,不小心弄丢了一只,奶奶就用绿色塑料做了一只代替了。”哎,母亲,原谅我的不细心吧!我多次回家,您不说,我也没问,要不再节俭、哪怕再多的钱,我们都会给您买的啊!母亲,可以说这是我欠了您的债,也成了我的愧疚。

……

唉,母亲,另一只玉耳环,可能只有梦中相见时给您了,我盼着您的托梦!

唉,母亲,安息吧!

唉,母亲,无论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您的儿女孙辈们将永远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消减对您深深的爱与深深的思念,将永远祭悼您、爱您……

       责任编辑 尹绍平 吴敏昆

编辑:吴敏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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