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章】苏撒坡 :镜头里的山村叙事
2024-11-23云南民族旅游网
苏撒坡 :镜头里的山村叙事
原创 福 言
苏撒坡:镜头里的山村叙事
兼谈云南的乡土摄影
Also talk about rural photography in Yunnan
一
好几位影友都和我谈过苏撒坡,并看了他们拍回来的不少作品,一个偏僻的彝族山村,徒然成了影友们的追逐对象,甚至还情有独钟,不断地来回往返,绝非偶然,内中肯定有其特殊的缘由和吸引力,毛泽东当年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说:世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据说黑格尔也说过此话,对影友们来说,道理很简单,因为不舍,因为爱摄影。 绰号公鸡的盛学谦是多年影友,一直关注着这个山村,和我谈到苏撒坡可谓眉飞色舞、情溢于言表,便请他把这些年来在苏撒坡的作品编成专题,在澄江的学术研讨会上和影友们作了交流。随后,在昆明大画幅俱乐部的分享会上,又看到摄影师刘学明的作品,小小苏撒坡,聚焦了许多的镜头,荟萃了无数张照片,不由得触发了一些兴趣和思考。几十年来,摄影界最突出的一个现象,那就是上山下乡的热情始终不减,情系山村,成了一种惯性趋向,成了很多人从未停止的脚步,创作生命中始终不倦的追求。既然离不开山乡,恐怕得想一想,这条老路上如何换双新鞋穿上,让云南的乡土摄影也翻一篇新章。
苏撒坡 刘学明 摄
苏撒坡不胫而走,成为摄影热点,和作者们的关注与投入分不开,摄影能够激活一个地方的活力和知名度,早有先例。如南涧的樱花谷、腾冲的银杏村等地,都是因为当地的景观如画,在摄影镜头的传播效应中,成为社会的网红打卡点,让人们纷至沓来。其实,这是普罗大众爱凑热闹的从众表现,网络社会的功能,除了能带来当地的一些旅游经济,花期一过,便无更深的价值与意义。苏撒坡没有让人流连忘返的旅游环境,也不会成为世人趋之若鹜的乐园,却能让摄影作者锲而不舍地去那里耕耘,因为能有所获。有耕耘才会有收获,自古就是人类在生存中明白的道理。云南的摄影走到今天,乡村是个离不开的主题,就应该有自己的创作基地,在摄影开始向人文领域深耕开掘和专题化发展的明显趋势中,寻找自己的长期创作基地,是摄影作者们的思考和选择。就像园丁得有花园一样,没有花园的园丁,只能四处打零活干。昭通乌蒙山的大山包,是当年昭通一批摄影青年发现和打造的摄影基地,时至今日,大山包已经成为省内外都知名的摄影创作地,从这里也走出了一批让人刮目相看的作者。肖老师在世时,曾反复叮嘱我要多关注和关心昭通摄影群体,今天,当年的青年祝明、张炜、王勇、马奇峰等等一批人,已经站在云南摄影特有的位置上。可以说,是他们发现和打造了大山包,反之,大山包也培育和成就了他们,这也是耕耘与收获的关系。
苏撒坡 盛学谦 摄
把苏撒坡作为一个摄影创作基地,是我对影友们的建议,这个山村其实已是个摄影村,愿去的都是摄影人,能不断吸引作者,是它的一种价值体现,是摄影文化与乡土文化的融合地。就像大理巍山的啄木郎山村,犹如一座埋在大山里值得挖掘和探究的文化矿藏,没有被历史的尘埃掩埋住光彩,又像一种远方的感召,唱诉着山野里的生命乐章,因为它有色彩,那是一种有生命的色彩……啄木郎的色彩;既是指缤纷艳丽的妇女服饰,更是指这个村落在传统的坚守中,没有被抹去的一种人文色彩。 一位外地博客曾经写道:“五个多世纪前,一队马帮正为啄木郎的色彩而来……”这是从历史的穿越中,寻找对乡土文化的一种认识。迄今,啄木郎已成为一个知名的彝族山村,上网搜索,有关啄木郎的图片数以千计,绚丽多彩。像个摄影磁场,闻风而来的多为摄影爱好者,主要聚焦于当地艳丽的彝族妇女服饰,成为云南又一有特色的摄影村。
苏撒坡 苏炜 摄
苏撒坡也有历史,据说早在明代嘉靖年间就有彝族先民在此居住,有自己的乡风民俗和文化传统,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宗教信仰,也处在时代的冲击与社会的迁变中,这些元素汇聚在一起,成了影友们的乡土摄影基地。苏撒坡离昆明不远,一百多公里的车程;但要拍好苏撒坡也很难,也非一朝一夕,影友们已关注和经营这个山村多年,有熟悉基础,有情感投入,有影像记忆和生命的留痕。从作品来看,不乏好作或一些耐人寻味的含蕴,也有那种属于采风式的拍摄纪录,一些作品还流于表象或同质化,在乡土摄影中,还有许多真正人文摄影应该深耕和开掘的地方。苏撒坡,看来是出片的地方,也应该是哺育和锻造摄影作者们的地方。
二
这些年,云南的很多作者,实际都有着自己长期的创作题材或基地,岁月留痕中,功夫不负苦心人,都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但也有人在时光的流逝中,东一枪、西一弹的消耗着自己的精力,消耗着这个世界给他的选择或机遇。当然,并非说每个摄影者都要像个农场主一样,长年经营着自己的那块田地。但真正能有所成,都是在某个领域、某个题材方面,烙有他抹不掉的印记。摄影和人生一样,选择其实任何时候都存在,而如何选择,对不同的作者,是目标、更是考题。我认为,如果同样都爱乡土摄影,是苏撒坡还是大山包便不重要。关键你是否愿意和如何去做深耕与开掘。这是作者和拍摄对象之间的认识关系,是摄影主体和客体如何相互深化和充实的问题,也是云南乡土摄影给大家提出的一个考题。
苏撒坡 刘学明 摄
从广义来说,云南的任何乡村,都可以成为某个摄影作者长期关注的拍摄对象或基地,无论是滇池边的渔村或者乌蒙山的山村,都有自己的历史沿袭和生活形态,有着自己的悲欢哀乐和人生百态。需要的是你如何认识自己和认识对象。从狭义来说,乡村和城市一样,都处在变革的历史阶段,乡土这个概念,也在发生着变化,不同的地域或族群,会有不同的表现形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地方,能最大发挥自己的所长,拍自己熟悉而又能动情的对象,俗语说扬长避短,“役其所长,则事无废功;避其所短,则世无弃材矣”(晋.葛洪《抱朴子·务正》) 就会是摄影路上的正确选择。无论是广义还是狭义,最重要的还是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信念与执着。从罗涵的《哈尼梯田记》、到罗怀学的《云南布朗山》,老罗和小罗两位影友恰恰就是以长年的执着和坚守,咬定青山不放松,成就了自己的宏篇影作,没有十年如一日的磨砺,写不出大写的文章。两位作者,在乡土摄影中,为云南做出了榜样,做出了让中国摄影界都为之赞许和肯定的成绩。
同样,苏撒坡可以折射着云南的山村故事,也可以纪录着作者的心路历程。城市生活给人带来的困惑和迷惘,使很多人都想逃离城市、回归乡村,回归自然。曾在中国广为传诵,迄今仍被很多人喜欢的青年诗人海子那首著名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写道: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这是对幸福的一种理解和慰藉,也是对世人的祝福。喂马,劈柴,不是乡愁和乡情的传统念叨,而是一种精神的渴慕和心灵的归宿。前不久,在谈那日松主办的影展《故乡的路》一文中,曾经说过,传统的乡愁,并不能完全代替今天对乡土摄影的认知与表现。故乡的路,就是回家的路,有时遥远又漫长……
因为我们的心灵,常常找不到归宿。
苏撒坡 盛学谦 摄
我比较喜欢盛学谦的这幅作品(见上图),旷野中孤傲独立的房屋,实际就是一个符号或象征,使我想起了英国摄影师保罗·哈特(Paul Hart)的《那片土地》摄影集中类似的图景,保罗的作品是用中画幅胶片相机拍摄的,也是孤零零的一栋房屋,伫立在荒野中,跟整个世界没有联系和交往。从英格兰东部到云南的苏撒坡,类似的构图和景象,是他们都在试图找到讲述他们故事的那片土地,并将它们的重要性传达出来。孤立的房屋成为画面中的焦点,和天空、地面组成了一种天地人的关系,房屋虽然是为人而建的,却又没有人的身影,在这里则只有隐喻或象征的意蕴,反而更耐人寻味。这样的作品只能慢慢地看,因为没有戏剧性的内容,显现着一种平静、清寂、自然的存在,用贝克莱的话说,存在就是被感知(《视觉新论》),当代摄影的表现方式,主观性很强,不同的观众,会有不同的感悟。离开城市,置身荒野,是在找心灵的驿站,为远行的人,找到一种安身和心灵的归宿。墙上的壁画也在传达着一种生命的活力和寄寓。这幅照片,如同远山中的苏撒坡一样,离城远了,离心近了,也许就是作者心目中想要的山村天地。
苏撒坡 苏炜 摄
苏撒坡还有一种象征性极强的符号,是耸立在荒原上的那些大风车(见上图),作为现代工业的产物,闯入到这个古老而宁静的山村,像些外星来客,漠然、冰冷地注视着原来这块土地上的各种生命,田园牧歌似的传统景致和原有的宁静被打破了,冲突难以避免,现代文明与农耕文化的某种不和谐,在这些照片中一展无遗。有人把它视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给落后的山村注入了生机和活力。这是赞歌式的解读,角度不同,也无可非议。
是的,历史正在改变着这个山村的原生态,山民们的生活也需要从贫困中走出来,那是应有的人文关怀和社会进步。从符号学的文化意义来看,风车是个外来物,是另类,与苏撒坡分别代表着不同的世界,难以融合。就像梵高画中的那些荷兰风车,是那块土地上生长出来的物象,具有土地自然的生命属性。一般来说,乡土摄影会尽量避开工业产物的出现,很多作者不喜欢山寨中那些横七八竖的电线杆一样,原因不用多说。
如果要刻意去表现文明进程中的冲突,那是另一种透析和思究。大理影会中,看到有作者特意拍摄了一些工业产物与田野自然环境组合的作品专题,是一种具有哲学层面的思考与剖析,更具反思精神。我不清楚那些风车的存在,究竟对山民们的生活有何影响与改变,和电视机进入村民家中不同。既然镜头避不开山原上的那些白色符号,建议通过物象之间的构成关系,如同苏炜上图中的画面,去触及两种文化之间的冲突与圆融。其实,这也是乡土摄影今后会不断碰到的问题和需要的思考。
三
苏撒坡最有特点的,不是山岗上那些醒目的风车,而是那片特别的密枝林,影友们都不约而同地拍过这片树林。我以为,这才是苏撒坡的精魂所在。和风车截然相反,不仅因为它是当地彝民心目中的“神林”,更是这块土地上有生命的自然象征物。它把自然与人的两种生命属性集为一体,把一个族群的历史、文化、信仰、情感、以及生命的祈求与自然集为一体,是自然的神性化,又是人性的自然化。这就是它的精魂内涵。
苏撒坡 刘学明 摄
从刘学明的这幅作品中(见上图),可看到葳蕤繁茂的枝叶遮天蔽日,雾气弥漫,隐约可见的人影,仿佛进入到另一个天地中,充盈着一种神秘的色彩与氛围,像一个神话般的世界,讲述着这片森林古老的故事,让人想起了电影《魔戒》中那些呵护着人类的老树精灵,和人类一起,存亡相依。
这片苍翠葱郁的树林并不狰狞,树形很美,因为有人敬畏和爱护。充满芃芃生机的密林中,给予着人们希望和心灵的宁静与抚慰。村民们的祭神、祭祖、包括节庆和农耕的祭祀活动,都在林中举行,因为人们相信他们的愿望和祈求,会得到树神的护佑,朴素的信仰和自然观,成了苏撒坡古老悠远的文化传统,同时又使得这片森林不遭砍伐,生命长青,因为有信仰。
森林和族群已经成了一种生命的纽带,悲欢喜乐都和森林一起分享,欢歌载舞也和森林一起分享。密枝林是山村历史的见证者,密枝林是山村现在的保护神,祖先去了,后人又来;冬天过了,春天会来,只要苏撒坡存在,密枝林就会继续生根繁衍。
云南有很多山村因为扶贫,已经迁离了原来祖祖辈辈居住的家园,也许他们也有自己的神树,也有自己的寨神。在那些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移民村中,只能成为讲给孩子们的故事,只能成为老人们梦中的回忆……
乡土摄影,也面临着一种新的文化变迁。
苏撒坡 王玉珍 摄
苏撒坡是一个畜牧和农耕都有的山村,放牧就成了村民生活中的一个主要内容,图片中有很多放牧的作品,本来是云南山区乡村生活常见的景象,往往也是摄影师爱拍的对象,是一种容易被诗化的田园牧歌。
莫定龙是最早去苏撒坡拍照的老摄影师,也积累了这个山村上千张作品,在写他的评论文章时,我注意到好几张牧羊人的作品,便特别挑出来做一些深度辨析和文化思考,因为他的牧归,没有那种田园般诗意的恬静悠闲,也没有那种乡村生活挥鞭赶羊的热闹拥动,而是一种苍然沉郁、肃穆凝重的画面,弥漫着岁月的悠远与落寞,甚至给人有一种压抑苍凉的感觉。
苏撒坡 莫定龙 摄
暮色苍茫中,一家人赶着羊群,牵着孩子,走过山岗、走过荒野,寻找着远方的归宿(见上图),一种看不见的惶惑,在黄昏中漫延开来,画面虽然凝固,生命却在运动,连挤成一排的羊群,也迈着匆匆的脚蹄。谁也不知道他们走向何处,谁也不知道远方会是什么……
过去看电影,尤其是那些彰显蛮荒的西部片,常常用这样的镜头做故事结尾。影片中的主人公往往背向观众,骑马走向画面的深处,在落日中逐渐拉远,让故事既结束、又没结束,因为他们走向的是未来,又是一种未知,意味深长。
英国女文化人类学家玛丽.道格拉斯(Mary Douglas),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人类学家之一。她把拂晓与黄昏看作是介于昼与夜两个社会世界之间的中介时间,以温和的失名方式产生的恐惧或失神的体验。这样一种自我失落,它不像掉进社会实在的巨大裂隙之中那样的创伤。昼与夜是分离的社会世界,用伯格的话说是“圣穹”的组成部分,我们借之和终极宇宙实在联系起来。昼与夜,这两个文化构造物是不连续的,它们间的断裂是产生我们称之为超越日常经验的暂时自我失落感的根源。
电影中,奔向落日就是奔向昼与夜两个社会世界之间的空隙或裂隙,就是逃脱了这两个世界的义务(如果他们奔向黑夜,观众就会有一个问题,他们将呆在哪儿,他们将睡在一起吗;如果他们奔向白天,那么,就有坏人在追,就可能重新负起角色义务)。奔向落日所以安全,是因为奔向无处,因而是终止情节发展的最好办法。事实上,他们在奔离实在本身,或至少是奔离影片中社会构造的实在。
作为一种社会生活的边际体验,这位女文化人类学家还认为,我们可以从这个角度来考察拂晓与黄昏的体验,以之作为一个例证。这里有一种危机感、神圣感和出神感。人们有时在拂晓和黄昏时聚在一起,恬淡地、崇敬地观望日出和日落,似乎在某种更大的宇宙力量面前,确实存在着某种超越日常、认为理所当然的实在的东西。这是一种类宗教的体验。
西方的艺术史中,无论绘画或音乐,都有很多和牧羊相关,正是因此,从画面中,我们会感受到了一种和宗教神话相似的穿联和靠拢,让边际人生有了某种神圣感,想起了摩西带领着犹太人走出埃及的古老故事。生活现实中的云南山野和牧羊人,包括羊群,已经转化了角色,成了一种隐喻的象征,一种重新出现的历史投射。作品在这当中,也超越了地域和时空的原型定位和具象属性,像电影一样,不同国家和民族的观众,都可以去感受它所传递出来的信息。
上述观点,只是个人的读图感受和论析,之所以谈得较多,因为乡土摄影中,像田间的劳作、自然的崇拜、黄昏的牧归等等,过去常见,以后也会很多,没有起伏跌宕的风云变化,也不是万众欢腾的节日盛会,其实都是山乡日常生活图景,需要作者们更多的从文化方面去做缕刻,去做记录和剖析,让镜头中的山村叙事,能有更多可叙说的东西。
四
苏撒坡的乡土摄影,不仅仅是大量的照片收获,还有更深的社会学意义,和上述提到的啄木郎一样,当众多摄影者出现在这些古朴而悠远、偏僻而沉静的山村时,生命与自然的相遇,不同文化的碰撞便开始了。所唤醒的是村民们对自己的山乡民舍、衣着服饰等生活形态的重新认识,他们会逐渐重视环境,珍惜机会,重回传统,也会带来一种民族自身价值的重新审视。
因为摄影师们的镜头关注的是人,是这些人的生命状态与生活环境。会让每个村民都意识到,他们的生活形态,不仅是自己生存的需要,同样也是现代社会的需要,文化传承与沿袭的需要。反之,每个摄影者也会有这样的价值认识。这是一种集体意识的苏醒与融合,一种文化衍流的绵延与传播。在很多民族的传统习俗和特色风貌逐渐消逝的社会变革中,仅仅是摄影镜头的介入,就让人们从日常生活的层面,跃然到一种文化的层面,就让一种传统的回归,有了不容忽视的历史价值和精神延续。
过去写过很多文章,从乡愁建水到板桥茶馆,从非遗传承到故乡之路,其实都和乡土分不开,都是想和作者们一起探索着云南的摄影如何更有本土的文化与价值。这次借苏撒坡的作品,把乡土摄影的认识,再做一些梳理,因为还会有影友们继续走在这条路上,今后一段时间,都会是云南摄影的根基。
乡土摄影,是对云南山乡民族自信与文化重塑的社会推力与参与,是对社会所做出的文化建设与贡献;也是作者们走进山乡、参与人生与社会发展的真正收获。随着云南会不断有其它的山乡或村寨被摄影发掘和认识,相信会有更多的摄影作者或民俗学者深入这些山乡,就像东川的红土地和哈尼梯田一样,让苏撒坡、啄木郎这样的摄影村,带着它的山乡故事和生活色彩,走出大山,走进未来更广阔的社会视野。
(题图摄影:刘学明)
盛学谦 . 苏撒坡作品选
刘学明 . 苏撒坡作品选
莫定龙 . 苏撒坡作品选
苏 炜 . 苏撒坡作品选
编辑:尹达天
责任编辑:雷启玉 黄志民
审核:吴敏昆
终审:主编 尹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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